换下了那身裙子，穿上了黑色的卫衣长裤。显眼的金发被盘起来包进帽子里。
怎么说呢。
演唱会那天他看过一次她的这种打扮，当时只觉得她是为了低调。现在有了某些有色眼镜，他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反应——
这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打扮。
她大约也是没想到他会在这里，被吓了一跳，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他。
景光偏头：“他说你那个台子塌的不自然，想去调查一下，发现螺丝钉有人为松动的痕迹，让我看着点你。”
“人为的？”
“嗯。”景光扫了她一眼就垂眸，“你要出去吗？”
“那个……”春雪的视线左右摇摆，像是在想借口。
景光倒是不急着催她。
“想出去散散心。”
景光眼角一抽。
好拙劣的借口。他倒是想放她出去，这样他才好暗中跟着，可是这种借口他要怎么放人？
“那个……”在他沉默的间隙里，春雪提议，“你要一起去吗？”
景光有些讶异，他也没掩饰自己的这份惊讶，朝春雪投去探究的眼神。
春雪躲避开直接的眼神对接，扯了下嘴角：“你不想的话，我就自己去了。别担心，我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
“不。”景光做出了选择，“我跟你去。”
酒店周围是这个县唯一的繁华地区，就算到了傍晚也没有几个商店会打烊。
他不知道春雪原本是想出来做什么事情，也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就愿意带上他。明明是一副要偷摸出去的装扮。
春雪就像她说的那样，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，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地出来散心。
她路过一家卖可丽饼的小店，被香气吸引，驻足了一会，转头问景光：“你想吃吗？”
景光低头时正好撞上了她尚未收住的、充斥着期盼的眼神。
“……”他点头，“吃。”
春雪：“老板，麻烦多一点奶油，就是，再多挤一圈吧。你看他这么大个子……很难喂饱的。”
景光嘴角抽了一下。他第一次听说奶油能吃饱的。
大概是看春雪给钱大方，老板满足了她多加奶油的要求，卷起来的两个可丽饼都是肥肥胖胖一圈。
春雪左右对比了一下，把看起来奶油更少的那份递给了景光。
景光：……不是说他很难喂饱吗？
他接过可丽饼咬了一口。
好甜。
反观春雪，一脸幸福地咬破饼皮。
偷跑出来只是为了吃这个吗？景光想着，手机突然响了。他这个手机是作为苏格兰使用的手机，这个时间会打给他的人，除了zero不做他想。
他接起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她在你边上吗？”
“嗯。”景光说，“她说要出来散心。我跟着。”
听到话里提到自己，春雪才终于抬头给了一个疑惑的眼神。
景光朝她做了一个口型：波本。
她点了点头，又不管了。
就这么点时间，她的可丽饼已经快见底了。
“她在就太好了。节目组想要沟通一下今天的意外，你问问她愿意吗？”
景光原样转述。
春雪摇了摇头：“跟他们说没关系，我不会追究的。”
“那你愿意让他们删掉那段录像吗？”安室透顺水推舟地问出他想要问的问题。
春雪愣了一下，显然是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提议，但是很快就欣然同意：“好呀。”
不如说这样做更合她的意。
本来她就是想偷偷去删录像的，既然节目组想这么做，那刚好省了她的时间。
“那这边就这么办了。”安室透挂断了电话，对等着他消息的导演笑了一下，“yuki同意删除录像。”
“真是太谢谢你了小哥！”导演上来抓着他的手上下摇晃，“要不是你提议，我都不敢问。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多少会对我们有点影响，能这样解决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导演你太客气了。”安室透笑了笑，“还是因为yuki好说话嘛。”
“是是是，我合作那么多艺人，yuki是最温柔的了！”
从节目组离开，安室透松了口气。他口袋里藏着一截金属，抬头看了一眼角落的监控摄像头。
他已经确定高台塌陷就是认为造成的，只是这地方的监控太少了，仅有的几个摄像头不能覆盖摆放道具的那边空地的全部出入口。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做的。
只能先回去了。
他这么想着，手机铃声响了。
他摸出来看了一眼，是降谷零的手机，来电显示是风见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血液对比结果出来了。”
“哦？”
但他已经看过监控证实了他的猜测，血液对比结果其实已经不重要了。
“那的确是杏染春雪的血。另外——”风见似乎翻了一页纸，“之前石上康成纸上留下的那个克拉西兹，我们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。”
“克拉西兹——RiverB型，每170万人中才有一个的超稀有血型。”
“杏染春雪就是这种血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