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训过他们之后,恩多将目光重新投向了伊登。
“经里的使者啊,你还不认识祂,祂却认识了你,你不接受祂,祂却接受了你。
我们总称真教徒为愚钝者,其实我们同样愚钝,只不过真教徒傲慢,可我们却认识了真理。
经里的使者啊,吾王之王晓谕了我们,祂启明了我们,你却不让祂睁开你的眼睛,因此,祂以亚撒拜尔之口告诉我们,你似乎对这世界别有所求?”
恩多说了一大段话,直到最后才落在了正题上。
伊登微微眯了眯眼睛,他很清楚,自己是无法对吾王之王有所隐藏,所以他猜测,恩多或许知道自己所信奉的那个预言。
“我所求的是救世主。”
伊登顿了顿,缓缓道:
“祂不会是为了消灭罪恶而来。”
主祭和副祭彼此看了看,他们有些疑惑,想不明白伊登口中的救世主到底是谁,是吾王之王吗?是啊,除了祂以外,又有哪位神会是救世主呢?
可是,听他的语气,似乎又不是如此。
那位最年长的圣仆微微错愕了,他以一种温和的目光看着伊登,而后慢悠悠道:
“正因如此,你才不接受吾王之王吗?”
伊登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。
时至今日,自己不得不承认,那信奉吾王之王的异教思想,与自己的想法有着不少的共通之处。
&t;divtentadv>可是,那最大的分歧仍然没有解决。
“世上有义人、有歹人,这世界罪恶横流,末日的到来,就是为了除灭歹人,并让义人得到永恒,祂的力量,就好像一位医师,除去我们身上的死肉。”
那一位女圣仆有些忍不住地说道。
“除去了死肉,却扩大伤口,那人就同样要死。”
伊登反驳地说道。
另一位圣仆这时开口道:
“难道放任死肉流脓吗?”
伊登有些艰难地说道:
“我宁可放任死肉流脓。”
如果是以前的自己,肯定会回答:主有着更高明的医术。
可是现在,自己失去了那样回答的底气。
得了伊登的回答,圣仆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,便转过脸去,他们朝着那天国门扉画跪坐下来,双手合十,像是在乞求什么启示似的。
伊登抬起眼,看着那幅宗教画,隐隐约约地,他好看看见一道身影显现在门扉前,眨了眨眼后,这景象如同雪花融化般消逝不见。
无人察觉的角落,教士打了个冷颤。
片刻之后,圣仆们都回过身来,那为首的圣仆恩多挥了挥手,示意让主祭和副祭离去。
那两人没有耽搁,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这大厅里。
最年长的圣仆恩多直视着伊登,而后以恭恭敬敬地口吻开口道:
“我们已经求问过神了。”
伊登有些紧张。
“你所求的,便要给你实现。”
只见另一位圣仆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伊登有些诧异,
“你们是说”
这个时候,只见圣仆恩多缓缓开口道:
“经上的使者啊,难道你不想知道,如何除灭鬼王吗?”
一阵无形的风仿佛掠过了伊登,教士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,他的瞳孔微缩,心里面感受到的不是欣喜,而是警惕。
这是为什么?
是打算用恩惠来腐化我、说服我吗?硬的不成来软的?
伊登确实很想知道如何除灭鬼王,这就是他决心穿越到未来的目的之一。
而现在,就好像天上掉馅饼一样,这些圣仆们竟然打算主动告诉他除灭鬼王之法。
“祂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隐瞒无用,伊登决定直截了当地问道。
“神的意思,我们又怎能明白,难道人能仅凭自己测量星空的广阔,难道人能仅凭自己斗量大海的深浅?”
圣仆恩多先是反问,而后以虔敬的口吻缓缓道:
“正因如此,神的话语是什么,我们便以什么行事就是了。”
听过这话,伊登立即就明白,这些圣仆们也不清楚吾王之王的用意,或许他们同样在心里困惑也说不定。
继续追问他们也追问不出什么来,倒不如赶紧求问办法,顺便旁敲侧击。
伊登心想道。
于是,他开口问道:
“祂要怎么做?”
圣仆恩多缓缓回答道:
“你是在问神会怎么实现你所求的?
这些事,经里早就显明了。
祂是万王之王,是天国的继承者,是命运的执掌者,是全天地的神,更是历史的神。”
在最后的“历史的神”上,恩多加重了注音。
“历史的神这似乎能够解释,这石片吊坠的由来,也能解释吾王之王在过去时空的显现,能够影响历史,就意味着影响未来”
当然,伊登清楚,吾王之王对于历史的作用,可不仅仅是“影响”这么简单,而是“改变”。
“不过吾王之王是怎样得到改变历史的力量的?难道祂是历史之神吗?可是那古老的众神之王的经文